最后一片落叶

2014.07.07 @唯美文字 1335 views次浏览

夏去秋来,叶落归西。

秋色依旧,只是多了一些凄凉。山后的那片树林是上辈人一生的心血,听村里的老人说,那可悬着呢,就是不吉利的意思,爷爷不相信这理,狠下心来就把这土地给买了下来、后来在这里种庄稼,收成不好,就改种枸杞,人少忙不过来就给挖了改种树苗,年底收成不错就这样种了好些年,直到今年年初树上的叶儿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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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有一次外面风雨交加。早上我就没去学校,躲在外面跟同学玩去了,下午没回家就去爷爷家蹭饭吃,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香。好像专门为我准备的。家里像过年一样招待客人似的把最好的都拿出来给我。吃完饭爸爸打来了电话问爷爷奶奶我在这边吗,顺便问一下我下午咋没去上课。顺便还说叫我快些回去问问情况,我一看情况不妙也不敢转过身去看爷爷的脸色。正准备溜呢被他叫住了,还被爷爷狠狠地收拾了一通。自那以后我很少回老家去看他们。也许是因为心里的这个郁结吧,今天想起来心里真不是回事。很多东西当你失去的时候才感觉到可惜,试问自己当初为何就不知道珍惜呢。

小时候都是爷爷给我讲故事我才安然入睡的。家里并不是很富裕,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,有一本属于自己的连环画书,漫画书那都是极其奢望的了,想想今天我对文学的热爱也源于那时给我的启迪,爷爷给我讲的好多故事大多数都已记不清了。但当时讲故事的那个场景我记忆犹新。这就好比一坛酒,愈久愈醇。闻起来香味扑鼻,令人陶醉不已。作为学生不写作业那是爷爷所不允许的,记得他第一次打我,当时我恨透了他,心里抱怨着别人都有的春天般的温暖在我这里就是冬天般的寒冷。以后有好几次不想上学了我都想去爷爷那躲避,照样被他撵出来了。硬把我送到了学校,还告诉我好好学习讲了一些大道理给我听:‘学点知识以后肯定有用的着的时候,你还小很多道理你都不明白,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,不能让你养成坏的习惯。这会害了你的,再苦再难也要得要上学,耽误不起,这就好比种地,年年如此。对土地要有感情呀,土地是农民的根,书是读书人的根呀’。他只恨自己当初没多读些书,现在只能把这些寄托在我们这些后代人身上。我当时只觉得他好烦,就没理踩。今天再想起来鼻子酸酸的。心里有一种愧疚感。

后来爷爷生病住院我特意回家去看望他,病房对面有片小树林,秋天了对面那树上的秋叶快落光了,树上的叶子稀稀了了的,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树叶。他半开玩笑的说把树叶扫起来冬天的时候可以给羊作草料呢,那是一个农户人发自内心的话语,当时我还笑话呢。一转眼冬天就来了。疾病让他消瘦了许多,脸上往日的光泽黯淡了许多,躺在我面前的只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人儿,他已经昏迷了好些日子了,但当我重新站在他面前时他眼眸微微敞开,看见我来了爷爷笑了,笑的是那么灿烂,当我端上饭去喂他吃的时候,他已经奄奄一息了,嘴角微微张开了些勉强吃了些就又睡下了,看着他安然入睡了,我跟家人打了声招呼就上学去了。记得那时太阳也快落山了。

又是秋天。只是没想到的是那竟是我们终生的诀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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