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友痞子老萧又开始选择性无视,这是间歇性的心理性眼盲,症状为眼部功能神经均正常,无近视,弱视,老花,青光,色盲,白内障等各类眼疾。就是面对世间百态,人情冷暖,是睁着眼睛,却啥都看不见,他久病成良医,给自己下了一纸诊断书,确诊为是睁眼瞎。我乐不开支,回击他说,这显然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,既是选择性的,哪来目空一切。
痞子说,芜杂,才是世界。选择性无视,是智慧。 生活,总是呈现五彩缤纷于你的眼前。诱惑与失望携手而行,白头的只是岁月沧桑。看不尽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,说不完生离死别爱恨情殇。揉进眼里的都是沙子,眯起眼睛看世界,生活原来也是个漫画手,笑,只在会意者的嘴角。
无视俗世里清高故作的浅吟低唱,无视怨女痴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媚好两厢,无视狂妄者掩耳盗铃聪明自作的嚣张,无视人间检视者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下的批驳与心殇……去水向东,微缈的是红尘画卷里的名利来往,烟消云散无迹可寻的都是这曾经的鲜活充盈。
你在,在人间,不在我的眼里。
守一心的薄凉与冷漠,看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春风得意鸡犬升天落井下石西风断肠。
这世界,关心则乱。乱的不是世界,乱的不过是心。选择性无视,还心一点容。空心明目的看人间,这世界原来一直都这个怂样!激动,只是一点躁狂。
好一句,你在,在人间,不在我的眼里。这就是痞子的孤傲自洁,也是选择性无视的典型症状,不是看不见,而是不屑一顾。这点我和痞子却是截然相反的,我是用双手蒙着眼睛,对人宣称是非礼勿视,其实早就从指缝间偷窥得一目了然。结果,我看到的世界其实和痞子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。
这个世界是啥样的?用痞子的话说,世间事就是一出戏,历史是简单的依照老套的剧本一场接一场的演下去,不同的是在相同的历史舞台上,你方唱罢,我登场。正如痞子所言,选择性无视,是智慧。智者,是痞子给我的最初印象。
不过,潜意识中,我一直在揣测,痞子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,我肆意勾画出的痞子肖像,不是一个落拓不羁的文人,就是混迹在体制内,如东方朔一样的人物:“举眼风光长寂寞,满朝官职独蹉跎”,谁都不入他的眼,眼毒心冷,游世人间,正如东方朔在<<戒子>>中所言:明者处世,莫尚于容,悠哉游哉,与道相从。再将今日痞子之选择性无视论披在身上,痞子活脱脱就是当代的东方朔无厘头的模样无疑。
抑或连东方朔这样以三寸不烂之滑舌讨武帝欢心,以滑稽当面具,混得得心应手的人物,也不入痞子的眼。我搜肠刮肚,终于想到了一个人,特立独行的庄子。一个不对帝王说话,而对我们平常人说话的人,一个向往自由自在,在一片混乱中保持心灵安宁与清净,一个在丑恶的世界中保持内心自尊自爱的人,但同时也是一个寂寞的人,不需红袖添香小酥手,但不可缺那红泥小火炉温绿酒,可饮一杯否的老友。
痞子对此评价一定又是不屑一顾。转念一想,痞子倒像是荷马,不同的是一个是真瞎子,一个是拿着盲杖以敲打来给世人引路的睁眼瞎。话说,睁眼瞎和眼睛无关,而是心盲的症状,世间事,看清本质不是靠眼睛,而是心灵的智慧,想想荷马,不就是如此的吗。再看看痞子,不也如此嘛,心似那明镜高悬,就是咋看有点冷,那叫一个酷,外酷,内心可是一片古道热肠,只可惜已是西风瘦马,时常顾影自怜,柔肠打结,躁狂不起来了。
把一种形态做到极致,便可以假乱真,所以我说痞子是真痞子,如同真君子,真小人一样,假不了了。说实在的痞子有时是真无赖,那天有人评价他的一首诗是调情的佳作,痞子立马急眼了,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他肚子鼓得像蛤蟆,那是给气得,不然他不至于失了风度,脱了袜子堵上旁观者的嘴,吝啬的连根棒棒糖都舍不得给,最后我只能臭着嘴说,那不仅仅是调情,而是基情,话说两男人对诗,被指调情,不就是基情吗?痞子,我嘴臭都怪你不拿棒棒糖堵人嘴。痞子,你千万别吭声,崇拜者多了,你又要闭门谢客了,后果我可不负。